虽然说天有不测风云,但是林嘉树还是觉得,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一些……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,大抵就是这样的情形了,她想。
大雨滂沱,将这条不算太宽的路快要变成一条长河。
别无他法之下,林嘉树只好回到车里,给父亲打了通电话。电话很快便被接通。
“是嘉树啊,怎么了?我看外边下大雨了,会不会看不清路啊?”
她用手摸了摸玻璃窗户上、刚才开门时溅进车里的雨水,蹙了蹙眉,“爸爸,这车子好像是抛锚了,我在路边停着,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……”
“怎么突然抛锚了?现在你就在原地等着,我借隔壁你王叔的车子过去……别瞎跑啊……”
“……好,我等你,你记得路上开慢一点,我不着急。”
挂了电话,她靠着椅背,发呆。时间过得很慢,她百无聊赖下,才想起自己在车子的后座那里放了备用的衣服。她开了车灯,扭着腰往后座探去,仔细翻找后,发现什么也没有。
“……”
她最近,时常会犯糊涂。
Z市的上空忽然间下起了大雨。
厉周沅开着车原路返回,目的是为了回旧宅,拿搬家时忘记带走的东西,比如——那只名叫“大米”的白猫。虽然厉紫夕时常会带着大米过去他现在的住宅,不过,总是和自己亲自养着,是有所区别的。虽说,他其实根本就不太会养猫,也不算喜欢猫。
林嘉树不告而别的时候,他其实就不怎么管大米了。如今的大米,被人养的又白又胖,他看着它肥胖的身躯时,有的时候会莫名的进入发呆状态,每当这种时候,他的脑海里,会出现林嘉树的身影:她抱着大米,对着他笑,光影模糊。
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,厉紫夕就会伸着手在他的面前晃,将他拉回现实中。
然后,他会变得有些抵触这只猫的存在,因为它的存在,就好像是在提醒他,他是多么的可笑。
时隔八年之后,毫无预兆地,她又出现了,出现在他的世界里,唤醒了他脑海里,关于她的所有回忆,包括这只大白猫。
莫名的,他又想把猫拿回来,原因不明。
雨势渐大,他开着车转了个弯后,被一辆车堵住了去路。这里是离他家的住宅区不远的一条路,属于住宅区的管辖区域,道路不宽,导致他现在无法前行。
他下了车,没有打伞,直接走向那辆横在路上的车子,恰好看见车里的人,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。
林嘉树在车里等了十分钟左右后,觉得浑身湿漉漉的,很不好受。她拿了一块干燥的毛巾,开始擦身上的雨水。
前方的道路上,一辆车的车灯,晃得她觉得有些刺眼。
那辆车停下了。车主从车上走下来,直接朝她的车走了过来。她看清了那人的身形后,心“咯噔”一声的,跳得有些快。
她停下擦头发的手,摇下了车窗,身子下意识地往车里边偏了偏,“好……好巧啊。”
厉周沅看了车子里一眼,声音冷冰冰的,“你的驾照怎么考来的?”
“……”
她想了想后答,“从专业驾校考来的。”
厉周沅似乎愣了愣。他打开车门,坐进去,问她,“车子抛锚了?”
“是这样的,我在等我爸过来。”她道,并用毛巾擦了擦脸上和额头上的水珠。
厉周沅没说话,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林嘉树的脸、脖子、锁骨,还有,锁骨以下的部位。她的衣服被雨水完全的打湿了,女性在夏季所穿的衣物,大多单薄,并且,透。尤其,是在被雨水打湿后。
她的身上,现在穿着晚宴用的礼服,露肩,之前的时候,脖子处有一条纱制的丝巾,用以做围脖披肩,缠得恰到好处。大概是因为下雨被打湿了的缘故,她将那条丝巾取下了,露出好看的脖子,还有锁骨。
他的视线只是轻轻一扫,却也令林嘉树心跳加速。她擦脸的手顿了顿,然后莫名的开始脸红。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,她把毛巾摊开来,盖在了肩膀上。
厉周沅收回了视线,拿出手机,拨了一个号码。
林嘉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,看见他说话时,下巴之下的喉结稍稍滚动,竟然生出一种想要伸手去抚摸的冲动……
但她很快便克制住了,在心底默念曾经偶然记下的经文,有些虔诚的意味。
厉周沅挂了电话,手握住车门的把手,语调听着淡漠,“打电话告诉你爸爸不用过来了,等下会有人过来把你的车拖走。”他打开车门,“下车。”
“……”
厉周沅将车开上公路后,雨又忽然的停了。
林嘉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,盯着挡风玻璃上,还在运作不息的雨刮器,饶有趣味。她偶尔,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情。
车窗外的车流穿梭不息,并且开得都很慢,这导致林嘉树对于时间的概念,变得模糊。车子停下时,她在猛然发现,这里压根就不是自己家所在的小区。
环境不算陌生,她来过一次。
“下车。”
厉周沅说罢后,开门下去了,留下林嘉树一个人在车里发愣。她下了车,但没有关车门,犹豫着问他,“干嘛……带我到你家来啊?”
“车子没油了,开不远。”
“……”
在他走远之前,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,“路上明明就经过了好几个加油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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