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天闪身将身形下坠的不灭生扶到身旁。然后扭头，双眼死死的盯着帝空。这一刻，帝空的双眼在小天眼中，是那般的陌生，却又带着一丝一缕的熟悉感。
陌生，是因为此刻帝空的眼神，却根本不是原来的那种友善。熟悉，是因为小天觉得，帝空此刻那种冷漠的眼神，却又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。
“帝空，你！你不是帝空，你到底是谁？”看着如今神态漠然，却又因为刚才一招没有杀死正主，而有些小小的遗憾的表情，小天心中已经完全确定。这个人，不是帝空。
不灭生低垂着的脑袋微微抬起，声音断断续续，有些沙哑，“小天，他不是，不是帝，是不，不。”
话还没有说完，不灭生的脑袋，已经垂了下去。这一刻，小天才注意到，不灭天不仅仅是胸口处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，甚至是其灵魂，都是受到了很大的震荡。
不灭生，死了。
不灭生致死的关键，也并不是胸口处那道捅穿了心脏的伤口。而是灵魂的震荡，导致灵魂本源逐渐消散而死。
不灭生，同样是因为救自己，才死的。
“你是不，不灭天？”小天嘴唇轻启，略带不可置信，还带着艰难的说道。其实不用不灭生之前的提醒，小天也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。这是从心底，有些不想承认这个现实。
帝空脸上挂着满脸狰狞的笑容，“对！我是不灭天。他帝空的心境，不过是刚刚触摸到质朴之心的那层境界边缘，岂能抵挡我九重天的心境。只是可惜，刚才没能杀了你。”
“杀我？刚才，我确实没有任何警惕。要不是小生，我死已是定局。”
此刻的帝空，奥不，是不灭天却是轻蔑道：“哼哼，刚才你没死，不过是晚死一点儿罢了。你难道还抱着杀死我的信心么？刚才你们三人，都杀不死我。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，你能逃生么？要知道帝空的意识，已经完全被我吞噬掉了。”
“不试试，怎么知道结果。未知，始终是无法预测的。”小天同样轻哼一声，满脸冷漠的看着帝空。
对于不灭天，小天心中的仇恨，已经膨胀到了必须要发泄的地步。后果，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想了。
几万年前的前世，蚩尤和他之间的仇恨；如今，帝空和不灭生身亡，而与他又产生的仇恨，已经足以让小天红眼了。
杀死不灭天，地球会不会毁灭，小天不考虑了。自己杀不杀的死不灭天，小天不考虑了。小天，只想淋漓畅快的施展出全力，去和不灭天来一场生死战。
心中已经如此决定，小天却不再和不灭天多耗时间，直接便是使出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，闪身杀向不灭天。
就在这时，不灭天口中，却是轻喝一声“不要”。
看到如今占据着帝空身体的不灭天满脸挣扎之色，小天心中也是疑惑，不明不灭天到底在搞什么鬼。停下身形移动，小天双眼死死的盯着不灭天，想要看看不灭天到底在搞什么飞机。
突兀的，被小天盯着的不灭天的双眼，原本那很冷漠的眼神，在一刹那又变回了以前帝空的那种眼神。那种友善中，带着自信的眼神。
从此刻不灭天的嘴中，却是说道：“不灭天，没想到，你要吞噬我的灵魂，到最后却反而成全了我吧。”
这，这是帝空的声音。怎么回事？难道帝空的意念，没有被不灭天彻底吞噬？现在反而是帝空把不灭天给反控制了？
紧接着，不灭天口中，又是以另一个人的口气说道：“帝空？你居然没有被我吞噬掉？我刚才，可是在识海内搜索了半天，在确定没有你的一丝灵魂之力之后，才放松下来的。”
听到这儿，小天才明白，原来在刚才他们三人自以为杀死不灭天之后，帝空一直都沉默不言，是为了彻底将帝空的意识给吞噬掉。
想明白这些，小天心中也是暗暗后悔，要是他们刚才多注意一点儿帝空的反应。兴许，还能在刚才帮助一下帝空，让不灭天奸计无法得逞呢。那样，不灭天之后暗杀不灭生的计划，也就没法进行了。而帝空，更是安然无恙的。
如今的不灭天，却是在小天面前，不断的自言自语着。
“刚才把我的意识彻底吞噬了？不灭天，也正是因为这点，我还要感谢你呢。是你，让我彻底打开了我的记忆。我，是帝空，是黄帝轩辕皇。但同时，我还是长江七号。”
“长江七号？”
“什么？”
听到帝空的身体嘴巴微张，自语着说话。小天，帝空脑海内不灭天的意念，同样都是充满了惊讶。
帝空再次说道：“对！我是长江七号。我，是修炼者们在某种意义上的鼻祖。当年的我在创造出青龙大道之后，是遗憾而终了。但是我的心境，却是达到了升华。我敢说，当年我的心境，和盘古天祖遁入无极纪元之时的心境，至少持平了。你，敢这样说么？”
“我的心境，和当年的盘古持平了。你，敢这样说么？你敢么？敢么？”帝空的这最后一句话，彻底的轰炸着不灭天的耳膜。不灭天脑海内，只回荡着这道声音。让的不灭天，心神荡漾起来，险些失守。
而如今，帝空的身体，毕竟是不灭天占据着主导。帝空的脸上，却是因为不灭天意念的动荡，变的满脸痛苦。
然而，帝空的嘴里，却是传出了帝空神识的笑声，“不灭天，你敢和我的心境比么？你在听到盘古这个名字的时候，你在听到我的前世之名，长江七号的时候，你还妄图要反抗么？你敢么？”
那样的笑声，配合着脸色那种痛苦的笑容，却是显的很别扭。
就在帝空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的瞬间，帝空脸上的表情，一下子戛然而止。
“帝空，你，你，你！”不灭天连说三声你，却是没有了后话。
接着帝空满脸遗憾的看着小天，“小天，不灭生死了。是我亲手杀的。但也是不灭天杀的。不灭天死了。我将他的意念彻底吞噬了。他，再也不会出现了。”
“帝空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小天看着帝空的眼神，听着帝空的语气，已经知道，这一刻确实是帝空在和他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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