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儿伸出小手采花花，然后转过头看了江元依一眼：“娘亲，你脸好红呀。”
江元依：“热。”
杏儿凑到江元依面前，嘟起小嘴：“帮你吹吹。”
余光里，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过来，江元依眸光微闪，身子侧了下。
脚步声渐近，萧拓拍拍阿来的脑袋：“等会儿连飞会来接你去学堂，要爹爹送你去吗？”
阿来手指攥在一起，然后摇了摇头：“不用。”
杏儿顿住手，小花花从撒了些出来，她转头看着江元依：“哥哥要去哪里啊？”
江元依抱着杏儿走到阿来身边，杏儿小短腿蹬了蹬，江元依将她放到地上。
杏儿小跑过去牵住哥哥的手：“哥哥，你要去哪里呀？”
萧拓蹲下身，拍了拍女儿的脑袋：“哥哥要去学堂。”
“学堂是什么？”杏儿问。
萧拓道：“读书的地方。”
杏儿点了点头，然后看着阿来认真道：“那哥哥要早点回来噢。”
阿来不舍地握住妹妹的小手：“好。”
杏儿午休的时候，连飞过来接阿来。
阿来昨天已经收拾好东西，他将一束花插在杏儿房间的花瓶，对着正睡得香甜的妹妹道了别。
连飞拍了拍阿来的肩膀：“走吧。”
阿来已经到连飞腰那么高，身形瘦长，已经不再是一小团的模样。
江元依站在柱子后面，眼眶蓦得就红了。
萧拓搂住江元依的肩膀：“就成老先生那儿，近得很，随时想去都可以。”
江元依闷声应了一声：“好。”
杏儿睡醒时，阿来已经到了学堂。她穿好衣服走下地，看着嬷嬷：“嬷嬷，我娘亲呢？”
嬷嬷将她抱到去江元依房中，房中是空的，杏儿头一回起来，娘亲、爹爹、哥哥都没在身边。
她要大又亮的眼珠子上一下就聚瞒了盈盈的泪水，小手搂住嬷嬷的脖颈。
嬷嬷心疼坏了，赶紧抱着小小姐去找二少奶奶。
江元依和萧拓坐在花园里，就见杏儿被嬷嬷抱着，鼻头和脸颊都是红红的。
江元依起身将人接过，杏儿眼睛一眨，泪珠一下就滚落下来。萧拓轻柔地帮她擦去：“怎么了杏儿？”
杏儿牵着爹爹的手指，小小地一团窝在江元依怀里，这才止了哭泣。
江元依揉了揉女儿的发旋，柔声哄了她几句。
两岁的小孩没什么记性，前面还哭着，后面就乐呵呵地笑了起来。
直到用傍晚还没见到哥哥一面的时候，杏儿迟缓地着急起来。
从杏儿出生开始，两兄妹都是形影不离。杏儿头一回这么久没见到哥哥，饭桌上，杏儿转头看向萧拓，声音十分稚气：“爹爹，哥哥呢？”
萧拓夹了快很软的糯米糕放到杏儿碗里：“哥哥去学堂了。”
杏儿不知道学堂是什么意思，只眨巴着眼睛问：“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？”
萧拓道：“很快。”
杏儿知道很快是什么意思，心情好了些，乖乖点了点头。
晚上睡觉时，江元依将杏儿抱在怀里，手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。
杏儿开始还缠着江元依讲故事，讲着讲着就睡着了，睫毛很长，随着呼吸会有轻轻的颤抖。萧拓凑过来吻了吻女儿的脸颊，然后靠近了些，眸光灼灼地看着江元依。
“还在难过么？”
江元依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萧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：“孩子们都会长大的，但他们永远都是你的孩子。”
他江元依搂入怀中：“别难过。”
午后的太阳有些灼人，江元依看着阿来挺直着背脊走出家门，光落在他身上，在地上延伸出团状的阴影。阿来拳头攥得紧紧得，想让变成一个小男子汉，可快要转弯时，还是红着眼睛转头看了爹爹和娘亲一眼。
江元依想起那个眼神还是会心疼，可孩子长大了，总要离开父母身边，要学着自己长大。
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萧拓：“阿拓，我们明天偷偷去看看阿来好不好？”
萧拓点头：“好。”
月光从窗外洒进来，在江元依脸上照出朦胧的月色，萧拓眸色微深，吻了下她的眉心：“依儿，我一直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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