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失守, 不出五日, 勋王大军直攻京城而来, □□羽召集几万禁军固守京城,等待南境兵马支援。
转眼间, 勋王已至京城门下,浩荡阔貌的精兵将城前堵得水泄不通,威风八面, 犹如气壮山河, 以破山之势攻城而来。
于太子段亦宣而言,已是情急关头, 自以为还能等到云南王府支援的京城还在苦苦死守。
可一览无遗京城境内的松山之上,一路兵马俯视着城中一片混乱与厮杀。
一日之前, 景远骐早已带着连暮军伏守于松山等待,做好了一切准备,等待南境铁骑与他接应。
景远骐凝视着那□□中的京城, 神色暗沉,这画面犹如见到年前飞雪中的北漠城,兵临池下,千钧一发, 漫天飞箭, 破城车声声撞击着城门。
京城之战已经开始了。
他心中升起一丝愉悦, 当初弃北漠的是这群京中之人, 如今被勋王反噬的也是这群京中之人。
“太子为何还不舍弃城而走。”将士望着混乱的城池。
景远骐轻睨了一眼那兵, “他还妄想着云南王府的援军。”
正在此时, 一辆马车行驰而来,尘烟溅起。
景远骐转过身去,那马车的饰物颇为眼熟,不过片刻,只见从里走出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,容颜绝美,迎面风吹起,发丝飘动。
“远骐。”
正是景疏,在她身后下马而来的还有一身甲装的穆青云。
景远骐见此,轻蹙了下眉,提步走去,“姐?你为何……”
景疏则是不予理他的话,莲步移到庭落中,俯望着此时的京城,万箭齐发,死伤无数,“战况如何了。”
既然景疏已出现在了这里,景远骐也不予多问,回答道:“用不了多久勋王的大军就会破城而入吧。”
穆青云跟上前来,道:“铁骑兵马已部署于松山之外了,待时机成熟便可攻入京城围剿勋王军队。”
景疏一望四野,风声伴着厮杀声,京城全貌纳入眼中,轻声道:“松山确实是个可观望全局的好去处。”
二人沉默,等待一切的开始。
声声击门之声,响彻云霄,直到城门轰然倒塌,飞尘溅起一丈之高,这座百年来无人敢攻的城池,于今倒塌。
尘埃散去,攻城士兵还未定睛,只见京城之中万名巡防营的将士冲出应敌。
勋王神态怡得地驾马入城,身上的紫色衣袍不沾一丝血迹,犹如一切与他无关,曾经喧哗的街道已成战场,溅血厮杀。
段亦泽冷漠地望着沦为京城的战场,手拽缰绳,骏马缓缓想着皇宫行去,轻松悠然。
今日一战结束后,他才是最大的赢家,何人还能撼动他,愉快的笑意已染上嘴角,百姓与士兵痛苦的哀嚎声,成了最动人了音律,这是心中复仇的快感。
忽然街道之上巡防营的士兵层层围堵去了段亦泽的去路,军马之前,他挑了下眉稍,一抹微笑扬起。
皇宫之中,太监宫女纷纷逃出宫保命去,乱作一团,一片狼藉,大有亡国之象。
人人口中嚷着:“勋王攻进城了!快逃命去吧!”
嘉怡宫中的梁皇后痴傻着,本雍容华贵的她身着亵衣,怀中抱着被褥喃喃自语。
俞公公收拾着细软,慌忙抓起了梁皇后的手,“娘娘啊,都这个时候了,别再犯傻了,快虽老奴逃出宫去吧,若反贼勋王杀到,可就没命了。”
梁皇后痴痴抬眸:“宣儿,我的宣儿呢。”
……
太子段亦宣立于奉天殿外,望着满皇宫逃亡的奴才们,外面兵荒马乱,禁军统领罗鸿抵御大军,城门已破,撑不了多久了。
乌云将至,为何,为何南境支援还未到……
京城将要溃败,云南王府的人到底在磨蹭什么!
段亦宣怒气从生,转过身忽然身旁竟无一人,沉默片刻后,仓惶地朝着东宫奔去,提着碍脚的衣袍,发上玉冠脱落而下却丝毫不顾。
景汐…
他奔入寝宫,房门之内空无一人,段亦宣越发仓惶起来,缓缓入房打量,床榻之上有着景汐换下的衣裙。
段亦宣伸手握起,尚有余温,也逃出宫去了吗……
“来人!”
却无一人回应,段亦宣握紧景汐衣物,打开了她的梳妆台,里面的金饰一样未动,而是少了一件东西。
那把金色匕首……
段亦宣心一突,意识到什么,他怒吼着:“来人!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。”
终于一名怯懦的宫女,缩紧了脖子,忙伏身跪下:“太…太子……”
“太子妃何在?”段亦宣侧过身。
“回…回太子,太子妃出宫去了。”宫女几乎把脸贴在了地上。
“去往何方向?”
“城门方向……”
听言,段亦宣神色暗下,急匆匆出了房,他一直都知道,景汐的恨,面对勋王大军破城而来,景家因段亦泽而覆灭,她又怎会逃,他宁愿景汐逃城而去。
……
李辞率领着巡防营的人拦住勋王步伐,此刻长街之上,一身劲衣的女子赫然出现,黑发高束而起。
段亦泽挑着眉,眼前的人乃是景汐,丢弃曾经的娇柔,与景疏不亏为姐妹,这般装束起来倒有几分相似。
“段亦泽,今日你会为我景家付出代价。”
景汐手中匕首握紧,这个人就活生生站她面前,今日绝不放过,渐渐沉下心来,匕首推入袖中,挥手下令,千军巡防营一拥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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