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陈一哲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,愤恨地看着自己银行卡中的存款。
这个女孩得到了十万元钱,同时,她失去了对母亲的爱。
她还记得爱母亲时的记忆,却已经记不清那份感情了,她现在对那个只会花她钱的老女人厌烦到了极点(即使她理智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)——并对自己三天前的决定嗤之以鼻。
“我为什么会留九十万给她?”此时此刻,陈一哲在心里十分悔恨地这样想道。
如果不是留了九十万给那个女人,现在的自己可就有一百万巨款了。
“一哲!”正在这时,从课桌前面传来一声低而清脆的女音,打断了陈一哲的思考,“等下下课我们要不要一起去BAR AA玩玩?”
陈一哲猝不及防地抬起头,看见了她在大学里稀有的朋友之一——王阳阳。
陈一哲所就读的工业大学是彗星A区最好的大学,并且学费异常昂贵,能在学校念书的学生家庭都非富即贵,陈一哲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,在学校里形影单只。
其实她当时并不想念这个大学,可实在耐不住母亲——那个“老女人”的软磨硬泡。
在这个学校里,一开始,大家不知道陈一哲很贫穷,有不少人还是愿意和陈一哲做朋友的,那时候的陈一哲也非常热情地对待大家。可渐渐地,由于陈一哲实在穷得太过突出了,就没有几个人愿意和她继续在一起玩了。
——大家交际观不同、价值观不同、消费观也不同,有什么好聊的呢?
在这个过程中,只有王阳阳一直对她不离不弃。
王阳阳家境也很富裕,还曾经给陈一哲的母亲垫付过医药费,陈一哲一直很感谢她。
王阳阳口中的BAR AA是个最近刚开业的酒吧,那里的服务员每个都是帅哥,并且服务态度也很好,很多工业大学的富家子弟都喜欢去,可陈一哲只是没了对母亲的爱,她的习惯和三观还在,即使是王阳阳邀请她,她还是果断拒绝了。
“不好意思,我下课后还有其他事……”陈一哲说。
“哎呀你别约她了!这种穷人一看就去不了!”从王阳阳身边传来刺耳的声音,陈一哲定睛一看,果然是一个拨浪头的蛇精脸。
这个蛇精脸也是王阳阳的朋友之一,王阳阳是个很博爱的人,她身边有很多朋友,可只有这个蛇精脸,陈一哲实在是接受不了。
蛇精脸名叫徐倩,从上大学以来就不知道换了多少张脸——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。
但即使务实地说,陈一哲每次见她的脸也确实都不一样。
唯独从一而终的是她那改变不了的犯贱性格与说话的腔调。
陈一哲的祖先是东方人,所谓东方人,很大的一个性格特点就是内敛——你心里这样想的也就算了,干嘛说出来?
陈一哲不介意别人嘲笑她贫穷,可她真的太讨厌徐倩这样每次都大惊小怪的,她是第一天知道陈一哲穷吗?还是怕别人不知道她嗓门大?
“哎你也别这样说哲哲,每个人的家庭情况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,一辈子都去不了一次酒吧的这种家庭情况也是有的啊……”王阳阳温柔地说。
“实话就不要怕被人说,”蛇精脸说道,“更何况我也是为你抱不平嘛!你看你,都邀请过她多少次了?她有哪一次和我们去过吗?”
“这……”王阳阳的声音也变得犹疑起来。
如果是十天后的陈一哲,她一定能明白,面前的两个人其实就是在一唱一和地激她而已,可此时的陈一哲手握“重财”,又被对王阳阳的友情以及对蛇精脸的愤怒冲晕了头脑,在王阳阳再次邀请说“你要不就和我去玩一次吧”的时候,陈一哲当机立断:“好,你等我换个衣服。”
果然,面前的王阳阳很高兴地笑了起来。
这让陈一哲感到欣慰。
既然约好了晚上去酒吧,陈一哲就得换身衣服了,她先去彗星B区著名的服装街买了一套蹦迪专用的服装和鞋,又给自己买了两瓶香水和一套化妆品,接着,她才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宿舍。
宿舍的其他三位女性看到她的回来,都大吃一惊:陈一哲竟然有钱买新衣服了!
要知道,她可是一个对自己一毛不拔的人,每年春秋三套衣服、夏冬各两套衣服,堪称世界奇才。
到了晚上,舍友们看见陈一哲浓妆艳抹、穿着暴露的样子,更是大吃一惊。
“哎哟陈一哲,你穿成这样是准备去哪啊?”舍友A问道。
舍友B和舍友C都竖起耳朵开始听。
“就是出去转转。”陈一哲可没兴趣跟这三个舍友报告自己的出行情况,毕竟别人去酒吧可能是寻欢求爱,她去酒吧更有可能是想钓有钱男人——在三名舍友眼里。
“哎,跟你说正经的呢!”人就是这样,你爱答不理的时候别人反倒觉得你珍贵,“你到底是要去干嘛?”
陈一哲朝她们吐了吐舌头,依旧没有回答。
她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会,才等来王阳阳和蛇精脸,三人打了个悬浮车,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。
只见BAR AA外彩灯莹莹,灯红酒绿,着装或时尚或魅惑的男孩女孩比肩接踵,这是彗星A区最出名的酒吧,每天里面都人满为患。
“这里的消费可是三千起步,你确定不后悔吗?”一旁的蛇精脸忽然在这时候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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