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路无语的走回家。
她没有问他那女人是谁,他也没有解释。
她怀疑他以为她没看到,或者他觉得那没什么?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她不太能够思考,她也不想去思考他是不是打算和她摊牌。
回到两人住的公寓之后,她就进了厨房整理那些食物,然后开始煮饭。
他一声不吭的帮她忙,她努力忍耐着、压抑着、麻木着自己,将所有的问题和情绪都压到心底最深处。
她不会问,她不要问,她只需要先专心手上正在做的事。
她让自己保持忙碌,忙着切菜、洗菜、烫菜,替鸡肉抹上盐酒和香料,把牛肉腌起来,拿大锅炖煮酸菜鸭汤。
在这之中,他始终在旁帮忙端锅拿盘,清洗砧板、锅碗瓢盆。
平常做这些事,做这些琐碎的事,总能让她好一点,让她变得正常,让她平静下来,但今天没用。平常他在身旁,光是和他同处一室,她都能放松下来,可今天也没用。
他就在旁边,一直在她身边打转,庞大但沉默,一点一滴的辐射散发出渐增的不耐。
她喘不过气来,她觉得她快要崩溃了,她不能在他面前崩溃。
不可以。
她转过身,匆匆离开,他却伸手抓住了她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
她惊慌的看着他,脸色苍白的挤出一句话,“我……不太舒服,去躺一下。”
他拧着浓眉,没有松手,反倒再问:“你不问吗?”
“问……什么?”她睁大了眼,看着他,虚弱的开口。
“那个女人是谁。”他将她拉到面前,握着她的双臂,低垂着头,微眯着眼,粗声道,“为什么吻我。”
她瞪着他,屏住了呼吸,一时间有些耳鸣,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说了出来,她不想和他摊牌,她都已经试图装聋作哑了,她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,继续这样过下去。
但他却说了,挑明的说,和她摊牌。
被她紧紧压住的心,在那瞬间迸裂开来,痛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他要摊牌,是因为他喜欢那悃女人,那个高耽明艳的美女,所以才和她摊开了讲。
他想要分手,和她分手、离婚,和那女人在一起。
“我……不知道……”她听见自己张开嘴,说着她以前从不认为自己会做的垂死挣扎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你在说什么……”她唇微颤,轻抖。
“你知道,我知道你看到了。”他凝视着她,哑声说。
“我没有……是袋子破了……”
别说了,这样太难看,她应该要放手。
她在说谎,他显然也知道她在说谎。
她知道她应该要认了,应该要把话和他说清楚,放他走,让他去和他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,她本来就在利用他,这三年来,他对她很好,这男人什么也不欠她,是她欠了他。
她知道,她真的知道,可是在这世上,她什么都没有了,她早已失去了所有一切,除了他。
她只剩下他而已,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而已。
所以,当她张嘴,却仍是鸵鸟似的谎。
“只是因为袋子破了……”
这句话,让他眼里冒出火气,冷声道:“袋子没破,你看见她吻我,所以你才会失手掉了那些菜。”
他的直言,让她血色尽失,小脸更白。
“我没——”
“别说你没有。”他眼角微抽,下颚紧绷的将她压在冰箱前:“你有,我知道你看到了。该死的,你应该要生气,当你看见别的女人当街亲吻我的时候,你应该要火冒三丈,如果你在乎的话,你会气得想掐死我,就像如果我看见别的男人当街吻你,我会把他的头当场摘下来当球踢!”
眼前的男人,越说越火大,到后来几乎是在对着她低咆。
她震慑的瞪着他,认识他以来,他从不曾发过这么大的脾气,而且竟然是为了……为了她没有生气?
她不懂,她脑袋里一片混乱,一下子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“你应该要生气!”他恶狠狠的瞪着她,恼怒的说:“除非你一点也不在乎!”
她楞看着他,有些傻眼,粉唇半张,瞬间脱口:“别傻了,我当然——”
话出口,他双眼发亮,她惊觉自己差点说了什么,猛地收住了口。
“当然什么?”他眯着黑瞳,开口逼问。
她脸耳一阵热红,心头狂跳,喉紧缩。
“当然什么?”他倾身再问,抬手抚着她的小脸,哑声追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她凝望着他,全身因为冲刷上脑的狂喜和自我厌恶忽冷忽热。
情况失控了,在这一秒,她清楚从他眼中看见他的恼火、期盼、渴望——
老天。
她震慑的瞪着眼前的男人,看见他眼底让她惊慌的情绪。
这不可能。
她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,她没有给他更多,她只是和他一起过日子,他不该对她有所期望,不该有除了喜欢更深的情感。
这世上有太多夫妻不都是这样将就着过,不是吗?
不是吗?
可是,显然她错了。
这件事她打一开始就做错。
他是人,不是东西,不是道具,当然会有感情,当然能期望更多,怀抱更多。
就像她一样。
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,她不知道她怎会蠢到这种程度,她再怎么样害怕,也不该利用他,不该玩弄这男人的感情。
“你什么?告诉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试图压住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情绪,把心一横,抖颤着唇,吐出一句: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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