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明问我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慕川!”
“慕川?”透明在显示屏上写:“慕川”,又在下面写:“1234”。她回头对我说:“流什么呀,你的密码是1234,不太好记,背几遍记牢了就朝门上砸一拳就可以进去了,下次再来还要这样输入名字和密码,记住了,密码是12……(她偷偷地往门上看了两眼)34,进屋后你就知道怎么做了,再见!”
透明说完就走了。
我砸了下门,门仿佛就变成了巨蟒的大口,把我吸了进去,我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茫茫太空,上不着天,下不着地。
突然,眼前一亮,我发现自己还是活的,又迅速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躯干和四肢,还好,都在。
我听到头顶有种“嗡嗡”的类似于大堆苍蝇飞舞的声音,抬头一看,妈呀,一口大黑锅倒扣了下来,这是什么鬼地方呀,厨房?墓地?还是白宫?
我不及躲避,也无法躲避——我的胳膊和腿仿佛粘在了椅子上一样,动弹不得,只有头还能左右看看上下瞧瞧,在“大黑锅”倒扣到我头上的那一刹那,我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头上倒扣着大黑锅的人,大家好像是彼此孤立的,之间无法勾通。好像是许多透明玻璃把屋子分成了若干个空间单元。
我想起透明刚才说的话“敲也没有用”,看来一点都不错,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人,但肯定没有一个会来给我开门。
大黑锅罩在我的头上后,我感到闷热难忍,好像被放在蒸笼里面蒸。接着感到太阳穴处有凉凉的金属器物在动,感觉怪怪的,接着,觉得好像有个锋利无比探针一样的东西从太阳穴处刺了进去。奇怪的是,我竟一点也不觉得痛,只是觉得有点恐怖。
接着,觉得那根“探针”仿佛有了吸力,把我大脑里的一些液体给吸了出去,我明显地感到大脑里空了好多。接着,又有一股凉凉的液体从“探针”注入我的脑壳,不过,我知道这种新来的液体肯定不是我的脑汁。
后来,我才知道那口“大黑锅”名字叫“脑汁采集机”,采集脑汁的专用设备。它可以确保使用者的大脑不会被感染。
当时,我还不知道透明他们采集脑汁到底有什么用,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把脑汁加工一下,用特殊的瓶子封起来,然后到市场上出售。
我觉得喝脑汁的人都是傻瓜,因为脑汁像水一样,没有什么营养,更不能填饱肚子,但那些买脑汁的人都把脑汁叫做精神食粮。呵呵,精神食粮?我觉得好笑,我觉得应该叫吃饱了没事干食粮。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吃这些不能填饱肚子的东西,但我也懒得管那么多了,反正我的脑汁能卖钱有人买,我就能活下去。
那天下班后,我觉得头昏沉沉的,头重脚轻。透明笑嘻嘻地跑来对我说这是第一次抽脑汁的正常反应,以后就好多了,甚至有人还会抽脑汁上瘾呢,几天不抽就憋得慌。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透明那两片上下翻飞并不薄的嘴唇。
透明塞给我300元钱,说是给我这个月的工资,还说老总从来没有先付工资的先例,这是她和老总讲了我的难处后老总才破的例。那一刻,我真的好感谢透明,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。
后来,我才知道,抽我一次脑汁,他们公司至少可以赚2000元。
透明说让我明天上午7:00来上班,还说我一天只用上一个小时的班,抽完脑汁后就可以回去,我感到这份工作真的不错,只不过有点担心,担心我的大脑能不能受得住这样的折腾。
透明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,说:“你放心,脑子越用越灵活,再说我们抽你的脑汁时双给你充进了一些脑汁营养液,有了这些营养液,你的脑汁含量很快就会恢复原状。其实不能说是恢复,而是生长出新脑汁,更优秀更受人欢迎的新脑汁。”
我晃晃仍然有点沉重的头说但愿如此吧。
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,我觉得心情很好,怀里揣着刚刚发的工资,心情更好了。我要租个房子,然后给家里打个电话,让老妈不再担心。
不巧的是,我上班的地方房租都有点高,我从银海花园(我上班的地方在银海花园)一直找到凤凰山,才终于找到了一间比较便宜的房子,或许是因为在“山区”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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