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地，我睁开眼睛，贪婪地看起来。
我把腿紧紧地绞在一块终于看完了，全身都湿透了，不知是口水还是冷汗。
眼前的景物又恢复为梦天使的房间，她微笑地看着落汤鸡似的我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我怎么看到了……”我实在说不出口。
“这是我的脑汁呀。”梦天使说，“我的脑汁里含的就是这种东西。”
我明白了，脑汁其实就相当于光盘，只是一种信息载体，不同的脑汁里面有不同的信息，人把脑汁喝下去相当于把光盘插入电脑播放。我想到了刚才无法关闭的尴尬，问梦天使怎么操作，她又给我扫了一通盲，掐左手的食指是暂停；是掐左手的中指是寻找下一个轨迹等等。
梦天使又告诉我脑汁公司采集脑汁之后，按类型分类，有浪漫类有恐怖类有异幻类有性爱类有搞笑类等等等等，分类之后再用兑水法大量复制，然后装瓶，通过铁路或公路运往全国各地，最后在市场上出售。
我总算明白了脑汁公司动作的基本套路，但我有一个不解之处——复制脑汁这么容易，盗版一定很猖狂了，梦天使又告诉我打击盗版的力度很大，而且脑汁公司的包装瓶上有先进的防伪标识，再说正品价格也比较便宜。
我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东西，脸上发热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梦天使推了推发呆的我。
“你，你看起来还挺清纯的嘛，怎么，想不到……”
“呵呵，我现在不清纯吗？”梦天使接着说，“为了生活，以前我坐过台，怎么，有意见？”
“没没没没！”我只是一时无法适应她的逻辑。
梦天使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，她说后来到了脑汁公司上班，她就给脑汁公司提供她坐台感受类的脑汁，结果市场反应十分热烈。她的口袋也迅速地涨起来了，她又遇到了和她一见钟情的男子，接下来就共浴爱河，男子知道她靠卖以前坐台感受赚钱时不高兴了，她以为这样有损他的面子，他就给两条路让梦天使选择：一是她不卖那种脑汁，他们还是朋友，二是他依然她行她素地走她自己的路，那就分道扬镳。
梦天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条路——为了他，她什么都愿意。她就费了很大心思去构思一些离奇古怪又不含性爱的故事，但脑汁公司对她的新作却不看好，还让她走老路，但梦天使不愿意。不过，平心而论，梦天使构思的那些故事虽算不上上品，但绝对是二流以上的。
梦天使的拒绝行为导致了脑汁公司的愤怒，他们把不按他们要求生产脑汁的人称为“垃圾”，如果一个员工三天被“垃圾”之名所笼罩，就会被随时清理出去。梦天使说她被脑汁公司叫了一周的垃圾就被我取代了。
我看到梦天使一副失落的样子，说：“你的男朋友呢？他怎么不来看你呢？”
梦天使不说话，开始只是默默流泪，后来是放声大哭。
我不知说什么好，也许是他抛弃了梦天使。
“这个混蛋！”我咬牙切齿道，“他现在在哪？我去扁他一顿！”说实在的，我觉得梦天使人很不错，开朗，直爽。
“你说什么呢？”梦天使止住了哭说，“他，他死了，车祸！”
我的心往下一沉，好像一块石头慢慢地沉入到冰凉的水底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不好意思地笑，“刚才，我以为是他欺骗了你……”
“呵呵！”梦天使满脸是泪，但确实在笑，“你这人真有意思。很男子汉。”
“我男子汉？”我低头看看自己并不雄壮威猛的身体，又想起梦天使刚才说她清纯，真不知她的逻辑是什么。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对的，男子汉不男子汉不是看雄壮不雄壮，清纯不清纯不是看脸上有多么天真无邪。
“对了，你刚才说你卖脑汁时还要下大力气去构思？我怎么不用？”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。
“呵呵。只有虚构的东西才会更有吸引力，这个世界上，假的比真的更能打动人。你要尽快学会虚构，如果真打算吃卖脑汁这碗饭的话。”梦天使认真地对我说。
“今天给我扫了这么多盲，该怎么报答你呢？”我客气一下。
“太好了！”梦天使竟然拍手跳起来了，“我正愁找不到人报答呢？我现在没地方住，让我和你一块住吧！”
“啊！”我呆住了，没想到一句客气竟引来了这么大麻烦。
“怎么了？说话想不算话？你说要报答我的嘛！难道你骗我？”梦天使作出一副被人骗的样子。
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，没想到梦天使会顺水推舟地提出这个要求。又想到“说话不算话会长尾巴”这句古话，我可不想以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招摇过市。就勉强同意了。
梦天使笑嘻嘻地把东西往我的床上一扔，躺在床上快乐地折腾，那样子，简直就是快乐的化身。
说实在的，梦天使的性格真的不错，而且还很勤快。我们也很能合得来，我们在一块过了一段很舒服的很有小两口气氛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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