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卫慧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唐突，竟一时想不起如何接口。
“呵呵，别乱想了。是我告诉他们，你有病需要静养，她们才没来。大夫人去寺庙礼佛去了，得住一段日子。二夫人怀着身孕，也不方便来。如果你觉得烦闷，我就多来几次吧。”
“哦，不用。现在已经让你受累了，哪里还能再多耽误你。”卫慧虽然心里很感激这个温和的男子，却总觉得，他不但救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，更是将她们带到这里，好吃好住，还亲自动手为她疗伤，还给孩子找了奶妈……这一切的一切，都是人情啊！而她卫慧最不习惯地就是欠人家人情了。要知道，欠钱欠物都好偿还，而人情欠的太多……有时候……或许用生命都偿还不了。
况且，她绝不会像某些人一样，受人恩惠，就会想着用命偿还。她的生命永远都是她自己的，不论是谁，都不可能用任何借口，来支配她的生命。
还有，就算她不在乎，这个社会，对于男女大防可是很敏感的，这么一个优秀而善良的青年的名声，可不能毁在她的手中。她虽然不会以命报恩，但也绝对不会恩将仇报吧！她还是很善良地……
“我来柳家堡，本就因为老太太的叨念，又碰巧二夫人有孕，也没有多少事要做。”顾之谦仍旧平静地语气，看着卫慧的眸子里，却似乎闪过一丝什么。
“哦，那么，你如果方便，再来的时候，给我带几本书吧。”既然他不勉强，她也不用严词拒绝。
卫慧如今已不用天天昏睡，漫长而单调的时间，也真的有些难以打发。正好，她所熟悉的西药如今难以指望，也需要早点打算，趁这段空闲的时间，学点儿东西才好。
其实，她很想尽快去寻找卡车，将车上的物资都运出来。那些设备到没什么，只是，有些药品，那样放置着，任它们过期失效，可是太浪费了。想想，在这个世界，一支青霉素，完全可以救人一命呢。但是，她却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口。虽然顾之谦温和有礼，让她丝毫没有防备之心，但是，她却知道，那卡车和车上的东西，对于这里的人，会造成怎样的震惊。往大了说，称那些是一个宝藏，也完全不为过吧！
“好。”顾之谦回答的干脆，“你要看什么书呢。”
“有没有医书？本草也行。”卫慧的回答也很直接，没有丝毫的不自然：“我看你医术高超，很羡慕，也想试着学习。对了，看不懂的，还有你这个现成的老师。这么好的机会，我可要好好把握。”
“好，”顾之谦说着抿嘴笑笑，又肃容沉声道：“我可是很严厉的老师，你要是学不好，我可会打手心的。”
几天相处下来，受卫慧的影响，顾之谦也偶尔可以开一句玩笑。这一声打手心话音未落，正喝了一口茶的卫慧，几乎笑喷出去，慌忙掩饰间，就呛得猛咳了起来。
“咳咳咳……呵呵……”卫慧终于止住笑咳，摆摆手，止住给她拍背顺气的顾之谦，起身端容躬身拜道：“那师父在上，请受徒儿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顾之谦就像被烫到了一般，弹跳而起，伸手将她扶住，轻笑道：“卫慧有问题尽管问，师父之名，之谦却是万不敢当的。”
“呵呵……那，有便宜不赚是傻瓜啊，我可就不客气啦。”卫慧笑的开朗，完全没有顾忌顾之谦眼中闪过的一丝迷茫。
两人正笑着，门外的小丫头走了进来回话：“回公子，二夫人打发人来说，二夫人觉得有些不好，请公子过去看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顾之谦答应着，眉头微微蹙起，脸上的笑容也片刻收敛。
卫慧看着他的脸色，只以为他是为了二夫人的身体担忧，并没有多想。又想到二夫人是个孕妇：“觉得不好”是不是说，那位二夫人要生了？
“二夫人几个月的身孕了。”卫慧完全没顾虑什么，心里想到就脱口问出。
“哦。”顾之谦似乎有些吃惊，抬眼看了看卫慧，方才淡淡说道：“不足八个月。”
或许察觉到自己过于冷淡的声音，顾之谦微微一笑道：“二夫人身体单薄，禀赋娇弱，前些日子，又有些胎气不稳，已经用了安胎的方子。这次，想必只是夫人小心，不会有什么的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嗯，”卫慧答应着，心里却下意识地快速分析起来。
女子怀孕，一般前三个月最容易导致流产和滑胎，平安到四个月后，一般就比较安全了。听顾之谦说的，那个二夫人感到胎气不稳，最少也得六个月了，又是怎么导致的胎气不稳的呢？
心里疑虑着，卫慧再次问道：“二夫人磕碰着了？还是吃了什么不当的东西？怎么会胎气不稳呢。”
一个姑娘毫无顾忌地谈论怀孕，已经够让人吃惊，如今更是详细询问，就连知道她性格爽朗不拘小节的顾之谦，也不由得微蹙了蹙眉毛。
“哦，那倒没听说。”说着，顾之谦站起身来，笑笑道：“你别担心了，没事的。”
卫慧却低着头，若有所思，半晌，方才直直地抬眼看着顾之谦，正色问道：“我可以去看看二夫人么。”
卫慧听到这种特殊的病例，却有些心痒难耐，没考虑什么，直接开口问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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