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黎澈的话,二位老人都是一愣,卫慧虽然知道黎澈熟读医书,深谙岐黄之术,却也没想到,他连脉也没诊,就能这么肯定地说出病人的病情。
三人正惊疑着,只听黎澈又道:“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,老妈妈的病已经有两年了吧?而且,今日更是觉得有日渐加重的趋势,是吧。”
闻言,卫慧细细观察老太,这才发现,老太的面色晄白微肿,虽然总是含着笑意,细看下去,仍旧可以察觉到她眼底的疲惫和倦怠。
两位老人不自觉地点点头,老汉更是欣喜地看着黎澈,焦急道:“这位公子可是会医术?能不能给老婆子看看。”
黎澈微笑着点点头,走到老太旁边,扶上她的脉搏……
“老头子,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啊。”老太捧着手里的两锭元宝,抬头向着身旁同样拿着一张处方发怔的老汉问道。
“呃?不是做梦,我们只是遇到菩萨了……”老汉似乎突然醒悟一般,对老太郑重道:“你也听到那个卫慧的公子说了,咱们得好好活着,等山子回来……”
老汉的话未说完,却被得得的马蹄声打断。
一个风尘仆仆的戴着个大斗笠的灰衣人,勒住了马缰,翻身下马。
“来一壶清茶。”说着,自顾在一张桌子旁坐了。
“哎……”老汉下意识地答应着:“您稍等……”
转身,他又对老太道:“我去烧了水,就去抓药,你在家等着我。”
“嗯。”老太太点点头,又对老汉说道:“你顺便央人写几块长生牌位,咱要把这几位菩萨供起来。”
“嗯,只是,他们的名字……”
“刚才我听到了,白衣服的公子叫卫慧,青衣服的叫黎……”
老太的话未说完,却猛地感到一丝杀意瞬间袭来,一个沙哑又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已经近在身边。
“卫慧?你们见过卫慧?是不是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幼儿。”
老汉和老太都被这惊人的速度惊呆了,都没看到他动弹,咋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呢?
难道……他是鬼?还是妖?
“嗯?是不是。”
等不到老夫妇的回答,灰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,他的衣袍丝毫未动,人却倏忽飘移,离老夫妻倆个更近了几步。
老汉和老太大瞪着眼睛,直勾勾地望着这个如魅似魂的灰色身影,恐惧丝丝缕缕地从骨子里透出来,深深地攫住他们的心。
他们的牙齿磕磕巴巴地打着颤,心里想要逃离,只不过两条腿却软软地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。
灰衣人的脸掩在斗笠下,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是声音中的冷意和浑身散发出来的煞气,却让老夫妇两个惊恐万分,老汉已经下意识地将老太护在身后,只不过,他的身体,也在轻轻地颤抖着。
“这位……这位好汉,您……您说的女子我们没见,我们见到的是两个年轻的公子,抱着一个孩子……还……还……还领着一个小乞儿和一只黄……黄猫……”
“嗯。”灰衣人似乎微微怔了一下,转瞬又再次欺上来问道:“他们什么时候过去的?去了哪里。”
老汉和老太此时都有些迟疑,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,只是看着这凶神恶煞般的人,似乎要对那两个菩萨般的公子不利,他们一时有些不敢确定,该不该将卫慧一行的方向告诉他。
两老人略一迟疑间,灰衣人的耐心已经用完,他伸手扯过老汉,再次冷冷地问道:“他们去了哪里?过去了多久。”
见老汉虽然满脸的恐惧,却仍旧下意识地闭紧了嘴,灰衣人伸手捏住老汉的咽喉,再次开口,却是向着老太发话:“不想他死,就快说。”
“呃……别……别……你别伤俺家老头子……”老太太已经吓得慌了手脚,她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他……他们刚……刚走,要去济州兴城。”
蹄声踏踏,马车再次上路。
卫慧揽着霁朗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,凤眠蜷缩在车厢角落里,难得地放松了身心,已经睡着了。黎澈望着外边的原野,心里总在想着,到哪里去寻找那茗灵草呢?
路旁闪过的一抹淡紫,让黎澈心里一动,迷茫的眼神,也瞬间一亮。他轻轻地起身,走出车厢。
“韩大哥,您停停车,我刚才想起,给那妈妈的方子中,这里就应该能够凑齐。不如,我去采一些,给他们送回去,那些银子,他们就可以填补些家用,也买些将养身体的东西。”
“嗯……好。”虽然雇车只负责将客人送到目的地即可,路上多耽搁了,也没有额外的报酬,但是黎澈在老韩头心里,早已经集善良与美丽于一身,就差没和那老夫妇一样,把他当成菩萨的化身了,如今听黎澈这么为那老两口着想,他也不迟疑,立刻无条件答应了黎澈的请求。
“这里地势平坦,马车也可以过去。您先回车厢里坐好,我赶着车过去,也免得你多走路。”黎澈在老韩头心目中可是娇滴滴地女孩子,哪里能让他在田野里跋涉。
黎澈很快挖了不少,他将最后一棵远志放进包袱,目光幽幽地望着在不远处撒欢儿的阿黄。
这个家伙好久没能在野外草木间玩耍了,估计憋闷的够呛,今天难得有这么一个短暂地放风机会,它早就玩的不亦乐乎了。
只是,黎澈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快乐和轻松,反而布满了浓浓的颓丧,--他找遍了附近林间、草丛,还是没有发现茗灵草的踪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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