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高大宽厚的身影伫立在张若尘的身前, 导致他的视线一片模糊, 犹如被囚禁在一个极其渺小的被孤立的世界。
更可怕的是,这个困住他的罪魁祸首同时又扮演着救赎者的角色。
“我……”张若尘一开口, 便已经控制不住情绪, 声音微微颤抖。不过他还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卑微,没有哭也没有崩溃,只是红着眼睛,哑声道,“让我一个人待着吧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小孩儿第一次拒绝和他交谈,还露出一副抗拒的神情来。姜梦愚微微皱起眉, 感觉胸口闷痛,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所适从。他垂下眼睫,沉思一会儿后,道, “那晚上还和我一起吃饭吗?”
张若尘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?
见他不回答, 姜梦愚又轻声问,“跟我回家吗?”
张若尘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日, 就算生气, 也不能给其他妖艳贱货插足的机会!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,在心里骂自己没有骨气, 被人像垃圾一样对待还舔着脸倒贴。又想, 可能男人早就看准了这一点, 才这么有恃无恐吧?
姜梦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问也问不出来,郁闷得有点头痛。要是被他知道张若尘此时心中所想的话,大概率能把人打死。
“先回家吧。”姜梦愚叹道。
伸手握住门把,正要开门,突然被用力地扯住胳膊。
只见小孩儿揪着他的袖子,张大眼睛,一脸懵逼地问,“唉?这,怎么,怎么在这里?你不是给别人了吗?”
姜梦愚被问得一愣,“什么?”
“?”张若尘的脑子里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。他的脑子好像糊住了一样,只剩下疑问和空白。怎么回事?姜大哥不是把袖扣送给那个姓邵的男人了吗,怎么会还戴在身上?
“你,你不是……”张若尘懵懵地问,“这个袖扣,你刚刚不是送人了吗?”
听完张若尘的话后,姜梦愚的脑海中也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,很快,这个问号又被无数个感叹号取代。
他反手抓住张若尘的手腕,差点被气笑了,“你以为我送的是这个?”
这该死的小孩儿,脑子怎么长的,是不是有毛病?
难怪刚才生那么大的气,姜梦愚联想到他刚才的一系列反常表现,顿时什么都明白了。亏他还绞尽脑汁思考自己哪里做错了,合着都是这小孩儿自己给自己加戏!
再看张若尘,刚刚还气势汹汹的,毕竟受了天大的委屈,撒泼打滚都是有理有据的。可是,在察觉到自己很可能只是搞了个乌龙以后,他瞬间就怂了,后背紧紧贴在门框上,紧张得瑟瑟发抖,“那个,我可能搞错了。”
见男人一言不发,眸色阴沉,张若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,连忙求饶起来,“我错了。因为,因为那个,那个男的说你把袖扣送给他,我看到盒子,然后就以为……我,我我知道错了!”
认错竟然认得这么快?姜梦愚气得脑仁直跳,伸手揉了揉太阳穴,“邵靖轩来找我借袖扣,我没有多余的,就把自己的摘给他了。盒子确实是你送的那个,我明天就要回来,可以了吗?”
张若尘点头如小鸡啄米,十分大度,“不用不用,姜大哥,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,他想要就给他吧!”
姜梦愚只是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!”张若尘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弱弱补充道,“可是,你给他的那个……不是和衣服一套的吗?没有关系吗?”
“重要吗?”姜梦愚反问。
张若尘怂巴巴的,不敢说话。该死,他刚才怎么会脑补那么多虐恋情深的大戏?话说他现在会不会被姜大哥打死?
说实话,姜梦愚是真的挺想动手打他的。
想到他刚才那副被抛弃的凄惨的模样,就觉得活该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上次这家伙也是脑补了一堆莫须有的事情,然后莫名其妙跟自己冷战了好几天。真是欠收拾!
察觉形势不对,张若尘连忙转过身,扭头就要往外跑,“姜大哥,我们先回家吧!”
然而,门是反锁的,他一下子没打开,等到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被姜梦愚从背后一手揽住腰,轻而易举抱了起来。
“啊,姜大哥!”张若尘惊呼一声,以为自己会被打。他都已经二十多岁了,竟然还会因为做错事而被打,丢人丢到家了!
姜梦愚提醒道,“小点儿声,隔音效果不好。”
“……别打我啊,我知道错了哥。是我对不起你,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,可以吗?”张若尘弱弱地小声求饶。
姜梦愚没理他,抱着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。桌上堆了不少文件,姜梦愚腾出一只手来,将它们通通挥到一边,留出一大片空处,然后直接把张若尘扔在上面。
桌子又冷又硬,张若尘被硌得屁股疼,但他也不敢吱声,只好乖乖地用双手扶住桌面,勉强才撑住身体不让自己掉下去。
见小孩儿又乖又怂地缩成一团,可怜巴巴地望着他,姜梦愚一瞬间有点心软,但这么简单就原谅他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没有原则了。他双手撑在桌角,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,眼神也看不出情绪,只是将张若尘囚在身下。
张若尘紧张得都要哭出来了。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,上一秒他还在感怀春秋,现在却又陷入羞愧和慌乱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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