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桐瑶说完了这些话后，紧紧闭上了眼, 无论纪岸对她做什么, 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等死的样子。
纪岸深吸了一口气，抽/出了插/在她身上的剑, 又点了点楚桐瑶的穴道, 为她止血。
纪岸放弃了询问楚桐瑶。
不过并不像楚桐瑶说的那样，这些问题没有任何意义，至少，纪岸从楚桐瑶的骤然低沉的情绪中, 探查到了一丝意义。
纪岸的呼吸又忍不住颤抖了一瞬, 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来，但还好，不算太严重, 尚能克制住。
纪岸垂眸, 道：“我是从五护法那里得知你在这的, 原本想赶上君师兄等人，和他们一起来抓你，却可惜迟了一些时间。”
楚桐瑶没说话，纪岸虽然为她止住了血, 但也只是暂时的, 她受伤太重，等待着死亡的感觉又十分不好受, 楚桐瑶实在没心情去听纪岸说什么。
纪岸也察觉出了楚桐瑶在走神, 他未有什么动作, 而是接着开口：
“迟了这么久，是因为我在拷问五护法，问她关于你在摘天楼里的过往。”
“不过最后也没有拷问出来多少，你的过去即使是在摘天楼里，似乎也是一个秘密。”
纪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，沉默了片刻，忽然道：
“苏瑶，我不想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，我想让你再痛苦一点，最好，感受到和我一样的痛苦。”
“可你的过去太过神秘，我没能从五护法那里得知你的弱点，我不知道你怕什么，”
纪岸突然抬起了头，扫视了整个村庄，“你这么大半年都隐居在这里，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，是因为你想过这种平静的生活吗？是因为你在愧疚，在厌烦曾经的日子？”
楚桐瑶的眼皮微动了动。
纪岸继续道：“虽然很恶心，但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了你在愧疚，你也不想过这种生活，也不想杀人。”
他想起了那个月夜下温暖到灼痛的拥抱，在她的刀刺下去之前，他察觉出了她的同情怜悯。
纪岸忽然冲楚桐瑶笑了笑，即使她现在闭着眼看不见，纪岸道：“就像你说的那样，真的很恶心，但我庆幸你还在愧疚怜悯。”
“苏瑶，你杀过多少人？其中有过小孩子吗？方才进村的时候，我看见一个农妇紧紧地抱着她的孩子，那个孩童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那个小孩子好像很喜欢你，你杀过像他这么大的孩童吗？非常年幼，天真纯粹，如同这个孩子一样，只和你相处了一点点时间，就会从心底里喜欢信赖着你，你杀过这么大的孩童吗？”
楚桐瑶的心脏瑟缩了一瞬，她忍不住睁开了眼。
纪岸看着她有些发抖的瞳孔，忽然笑了笑，声音平缓地道：“看来你杀过。”
“除了小孩子呢？有没有稍微大一点的少年，或许你在纪家就遇见过，你杀了那么多人，可能已经遗忘了他们的样貌，但我想，既然你现在都会愧疚，那你应该是记得住的。”
楚桐瑶的眼前一瞬间浮现了那个血色的夜晚，记忆非常模糊，一张张染血的脸也是非常的模糊，但纪岸带着暗示性的话语在她耳侧响起后，忽然像是有了一张抹布，擦去了遮住脸上的雾气，让面容逐渐清晰起来。
有，有少年，甚至不止一个，她的速度很快，刀一瞬间就从他们的脖子处划过，只是一瞬间而已，但楚桐瑶从他们侧面经过的时候，却忍不住看了看他们的脸。
后来楚桐瑶又忘记了那些面容，因为大脑的保护，她不记得了，可那些已经强行封闭住的记忆，被纪岸的话，一点点地打开。
楚桐瑶的瞳孔颤抖地更加厉害，她深吸了一口气：“别说了。”
“还有……你杀过再年长一点的青年吗？”
纪岸没有住嘴，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，他的唇角又开始溢血，可纪岸却勾起了唇，接着道：“像我这样年纪的，曾经对你诉说过情意，从心底里喜欢着你的青年，你有杀过吗？”
纪岸唇角的血流得更快了，这次他无暇顾及，任由这血滴落到楚桐瑶的衣服上，他紧紧地看着她，声音平稳，含笑：“苏瑶，你当初把刀刺进我心口的时候，在想着什么呢？”
“你不要再说——”
“还有苏言。”
纪岸骤然打断了楚桐瑶的话，指了指坟墓的方向：“是叫这个名字吧？苏言，他是你死后愿意同葬的人，应该对你非常重要。你还记得住他在你面前，气息一点点衰减，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，什么也做不了的模样吗？”
楚桐瑶猛然侧过头，也吐出了一口鲜血。
纪岸平静地起身，将楚桐瑶从地上扶了起来，他在她耳侧道：“我不会让你死，我要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这些，你这辈子只能充满遗憾和痛苦，永远也得不到救赎，永远也过不上你想要的生活。”
纪岸搀着她，语气缓慢，字句清晰：
“我会先将你囚/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，等我杀了摘天楼的人之后，再把你困入摘天楼，你似乎很想逃离那个地方，不过这一生，你都只能呆在那里了。”
“有我看着你，你也不用想着寻死，”
纪岸冲楚桐瑶笑笑，道：“我一直紧紧地看着你，不会让你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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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好意思啊，我不太敢回答有没有更新这种问题，主要是最近实在太忙了，刚忙完了事才写出了这一千多点字，我也不能确保有没有更新。
我原本以为这本小说在五天日万的时候就能结束的，没想到还拖了这么久，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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