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月静了片刻,而后又道:“景王妃虽然不是好惹的主,但也不至于在皇上命大理寺彻查此案之时动手,可还是生了些其他的变故?”
迎秋缓了口气,连忙点了点头:“小姐你猜对了,景王府的李小姐醒了,可好似是因为冻伤了还是怎么的,醒来之后痴痴呆呆,竟连人都不认得了,你说景王妃能不疯吗?偏生这个时候遇上赵小姐的马车,可不就出事了吗?”
这么巧?
伍月其实并不怎么相信真正的巧合,大多的碰巧其实都在于人为,更别说这事里处处透着诡异。
她今日里算回来得早,事实上皇帝前脚回宫她后脚也跟着走了,李乐仪毕竟畏冷,在郊外虽然搭了营帐放了暖炉,但还是有些不太舒服,伍月今日该做的都做了,也没有什么兴趣留下来凑热闹,是以她走的时候,赵家和景王府众人的确是还没走的。
只是这景王妃又怎么会偏生遇上落单了的赵碧瑶呢?
定然是有人在背后筹谋。
那人清楚李婷的情况,还能掌握景王妃和赵碧瑶二人马车的动向,加以引导,才能让事情越演越烈。
这一回景王府跟丞相府的结是彻底的打死了。
迎冬突然就从暗处出现,带了一张字条过来。
“小姐,李锦送过来的。”
字条还夹杂着冰气,上面的字却好似带着温暖的笑意——不过觉得景王妃打她一巴掌太轻不够解气,她作茧自缚,我替天行道。
才是看完,又听迎冬说道:“李锦还没走,说他等小姐回信。”
伍月无奈地笑了笑,吩咐迎秋取来了纸,而后将其中一边裁短,又在另外一边写了一个情字,这才交给迎冬送回去。
夜幕降临,灯火初上,李锦送了伍月的回信而来。
李胜寒看着那纸,笑意好似从眼里漫了出来,久久不能散去。
李锦看不出那门道,不明所以地端详来端详去,就见李胜寒心情甚好地在桌边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。
——临颖神驰,书不成字,纸短情长,伏惟珍重。
第二日一早,景王妃和赵碧瑶的事就传遍了京城,原本就不是能压下来的事,加上赵碧瑶又是负有盛名的京城第一美人,这市井间的流言自然越演越烈。
迎秋和同心大抵打听了一些回来禀报伍月,内里出了几种版本,大多或真或假,其中有几个说法是传的最有板有眼的。
“听说赵小姐跟景王妃不是偶然碰上的,是赵皇后亲自吩咐了赵小姐去同景王妃解释一下误会,看看能否尽释前嫌,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谁知景王妃正因为李小姐的事伤着心,一见赵碧瑶就如火上浇油,这才遭了秧。”迎秋说着自己听来的版本。
同心则有另外的说法:“我听说的是,赵皇后早就知道李小姐出事了,然后她故意让赵小姐去给景王妃解释,就是为了引景王妃发难,这样一来,不管景王妃有多大的理,她动了手伤人是事实,眼下赵家不会善罢甘休,她也没机会咬着赵皇后不放,昨日香山湖发生的事,可不就要不了了之了吗?”
伍月正慢悠悠地喝着茶,听迎秋和同心说完,只是摇了摇头:“事实如何,其实大家并不在意,千百种流言,只是看你更愿意相信哪个,哪个就是真的。”
迎秋和同心听得一头雾水。
伍月却是放下了茶杯,出声道:“其他人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赵小姐自己相信哪个。”
把话说完,她起了身,吩咐迎秋和同心:“准备一下,我要去一趟皇锦庄。”
最后一步棋子,也是时候可以放出来了。
说起来伍月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皇锦庄了,一来是彭三贵总会隔些日子就送来一些新料子什么的给伍月做衣裳,一旦遇上节日盛宴或者天气转变,跑得就更勤了,就是伍月自己府上的织娘估计也没有皇锦庄这么积极。
门口早就有人迎着,伍月一到就被迎了上去。
准备的包间在皇锦庄最里处,十分僻静,这里平日都是接待一些身份比较尊贵得皇锦庄特殊对待的人物,伍月先前来都是在前席的包间里,看来前席是皇锦庄用来招待买衣裳的客人,而这边却是私下会客用地。
李胜寒早就在屋里等着了,屋里冲上了上好的香茗,茶香四溢,蒸腾着暖意,十分舒适。
伍月脱了厚厚的斗篷,呼出一口凉气来,这才出声道:“她到了吗?”
李胜寒朝隔壁屋看了一眼,示意伍月她就在隔壁:“到了有一会,我晾着她在那里等着,就等你过来。”
伍月点了点头,转身就要过去隔壁屋。
李胜寒却是拦住了她,将她带到了位上:“我去见她便可,你出面不如我来得方便。”
伍月倒不是担心李胜寒搞不定。
只是事情走到今日,大半都是因她自己而起,便总想着自己解决,不想麻烦了他人。
“你就是板起脸来做恶人也不如我来得凶,加之她未必会将你放在眼里,与其还要费好一圈周折,还不如我直接处理来的快。”李胜寒指了指隔间:“这里有个隔间,在里面可以听见我们说话,你听着便是。”
伍月真是鲜少能撂挑子不管不顾的时候,这种被人护得周全的感觉,倒是有些奇妙。
她笑着点了点头,“好,那便你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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