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未料
沐宛宛心中疑惑，后边来的人难道比贵人身份要高？不然贵人何必对他用敬称。话说回来，她还不知道贵人是什么身份，又叫什么呢。
她心中好奇，但是斟酌再三，还是没有走出去，若无其事地拿出纸笔构思画本子的下一卷。反正她无须担心覃掌柜会交代出自己的真实身份，因为他们之间已有约定，若那位贵人不主动问起自己，覃掌柜就不会说。
想着想着，沐宛宛就忘记了外头的人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知道他们将军很紧张那位沐娘子，但是谢哲彦真没想到他们将军会紧张到这种地步，居然在登基称帝前，这么紧要的关头跑出宫来亲自找人！
他刚刚差点就没克制住自己的惊诧叫了将军，还好最后他灵机一动改了口。
对于这位他一向比较赏识的军师直白得写在脸上的惊讶疑惑，邵景曜没准备向他解释，至于登基前需要处理准备的琐事……
早就不耐烦跟那些礼官磨叽的他已经想好了，把它们都丢给该负责那些事的人去做。什么都要他来决定处置，还要那些礼官之类的做什么？！摆设吗？
邵景曜想着，不悦地扫了一眼大惊小怪的谢军师，道：“这就是你说的那间书舍？”见谢军师点头说是，他摆了摆手，“你做你的事，不必管我。”
他今天来这的目的是想找人，没打算过问下属的私事。但是虽然他那么说了，谢哲彦也不可能真的自己走开，所以仍然停在原地，等着他们将军的吩咐。
四下打量一圈后，邵景曜将视线停在了方才就站在谢军师旁边的人身上，直接出声问道：“你是这间书舍的掌柜？最近来你这卖画的人多吗？可有女子？”
“……”沐宛宛能听出来人身份不凡，与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的覃掌柜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，他先看了一眼谢哲彦，猜测出来人的身份后，才如寻常一般笑眯眯地回答道，“鄙人正是碧水书舍的掌柜，鄙姓覃。我们书舍每日都有不少人来卖画，不过并未见到有女子。”
斟酌利弊后，覃掌柜隐瞒了部分事情。商人重信重利，即使眼前之人很可能是他们少爷辅佐的将军，日后的帝皇，没有足以让他失信违诺的好处，他是不会主动全盘托出的。
邵景曜有点失望，但是他本来也没想过能在第二家书舍就找到人，所以略一点头，阻止谢哲彦跟着后，没做停留就径直大步出了门，往右侧另一家书舍走去。
看到门口有两个随扈跟在将军身后离开，谢哲彦才没有跟出去，寻思了会，他决定尽快跟那个可能是自己老乡的顽容见上一面，确定自己猜想对不对，再去跟着将军找人。而且按刚才将军那个找法，能有半点线索都很神奇了。
谢哲彦默默地在心里吐槽，然后看向覃掌柜：“覃叔，你先去忙吧，我自己进去见顽容就成。”
“诶，好，那老仆就去忙了。少爷您有什么事就喊伙计去唤老仆来。”覃掌柜笑呵呵地说完，挥手叫来一个伙计以供谢哲彦差遣，随后才走回到书舍进门出的书案前，坐下来算账。
让伙计先在外头等着，谢哲彦有些兴奋又忐忑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一方书案前，专心致志挥洒笔墨的墨衣书生。
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，或许是那个书生身上的气质迥异于旁人，太过特别，让人的视线忍不住停留在其身上。
谢哲彦开始怀疑顽容是自己“老乡”的这个猜想是不是错了，或者说……这个跟自己一样倒霉穿过来的“老乡”其实不是普通人？可能是类似于天才、霸总之类的？
他的眼神太奇怪，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又太长，原本还沉迷在构思画本子的沐宛宛都没法继续沉思，忍不住抬起头来，迎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了回去。
这人应该就是那位无形中帮了自己大忙的贵人吧？他身后没有旁人，看来后到的那个人并没有留下来一起进来。
看到盯着自己看的来人，沐宛宛心中揣测道，考虑了下要怎么做之后，她站起身，准备先向贵人道谢；可没想到她还没开口，贵人就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，叫她噔时愣在原地：
“天王盖地虎！”
沐宛宛在被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震得大脑卡壳了一瞬之后，思绪开始飞速运转起来：贵人说这句话是有什么用意？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，自己在哪里听到过？那自己应该接什么话才不算出错？
诸如这样的问题在她的脑袋里盘旋，经过几番思量，沐宛宛迟疑着刚要接话，便见贵人笑着改口道：
“你就是顽容顽公子吧？久仰大名了，幸会！在下是碧水书舍的东家，姓谢行五，你叫我谢五便是。”
“谢五爷过誉了，容才应当说久仰。您对容的知遇之恩，容铭记于心，日后若有用得到容之处，容但凭吩咐。”沐宛宛顿了下，还是按照原本想好的说道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她总觉得自从自己沉默着，没接谢五爷最开始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，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没有最初那么热络了。可她的确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见过那句话，也不知如何作答啊。
算了，反正她已经传达了自己的态度，只要日后找机会还了这份相助之恩就是，没必要想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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